暗影（上）
起名废表示，好像名字跟内容并没有什么关系OTL
应该不是BE，唔，应该
巨大的轰鸣声撕裂夜空，阵阵白光混着瓢泼大雨响彻天地。
这样的天气里，就算是罪犯也想要休息的吧，克拉克飘在蝙蝠洞里想，指尖戏弄似得在倒悬的蝙蝠鼻尖晃动。
蝙蝠冷漠地收拢翅膀，一动不动。
啧，还真是物似主人形。
克拉克偏头，向下飘了一点儿，熟悉的脚步声已来到蝙蝠洞门口，正顺着阶梯走下来。
很快，一只湿漉漉的大蝙蝠进入洞中，头盔被随意甩在一边。
“有热牛奶。”克拉克殷勤地凑过来，“难得今天回来得早些，喝点牛奶去休息吧？”
“还有工作。”布鲁斯咕哝着，“给我咖啡。”
“至少先换下制服去洗个澡。”
“一会就干了。”布鲁斯缩在椅子里不想动，蝙蝠制服早就制成防水的好吗，虽然外层浇透了，里面却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我坚持。”克拉克站在椅子背后瞪着漆黑的发顶，语带威胁，“不然我就一直念叨到你去为止。”
“胆子越来越大了哈，小镇男孩。”布鲁斯回头瞪了一眼，不能纵容他，不然这家伙绝对会得寸进尺。布鲁斯一边想着，一边走向浴室——不，这才不是心软，只是……只是看在他伤势还没痊愈的份上暂时迁就。
布鲁斯唾弃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始刷牙，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就越来越失去立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克拉克微笑着对阿尔弗莱德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对方却并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看着布鲁斯离开的方向，眼中带着不赞同和……忧心。
“没事的。”克拉克也看向同一个方向，“他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杰森接到电话是在三个月后。
“家庭聚餐？”杰森挑高眉，“他的事与我……”
“我以为老头子没那么脆弱。”
“……我会参加。”
虽然同在哥谭，想想也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见过面了吧，偶尔夜巡时的【偶遇】不算的话。
杰森皱着眉收拾了一下东西，希望晚上别吵起来……哦，不，是别在吃饭的时候吵起来来，起码让他吃到小甜饼。
然后他的希望落空了，事实上众人坐齐还没有五分钟争吵就开始了，在布鲁斯坚持要增加一份餐具的时候。
“你说的那个人，不属于这里。”杰森冷笑着用餐叉戳动餐盘，愤怒的姿态看起来更像想把叉子直接扔到对面人的脸上。
“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样没礼貌。”布鲁斯沉着脸，“你应该道歉。”
“没关系的布鲁斯，我不吃东西也可以的。”克拉克打着圆场，衷心希望好好一次家庭聚餐别因为他闹僵才好。
“你闹够没有！”杰森这次化想象为行动，叉子气势汹汹的飞了过来，贴着布鲁斯的脸颊插进后面的墙上。“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可是他已经死了！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他就站在你身边杰森。”布鲁斯不为所动。
杰森气得简直要笑起来，“如果他就站在我身边，那你告诉我躺在蝙蝠洞里的那个是谁？”
布鲁斯看看一脸恼火的杰森，又将目光转向一边满脸无奈的克拉克，“他就在那里。”他坚持，“你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够了。”杰森扔下餐具，“我跟疯子无话可说，直接让阿尔弗联系阿克汉姆吧，我就知道这家伙迟早有那么一天。”
“杰森！”迪克追上怒气冲冲甩门而去的杰森，“我们叫你来是来劝他的，不是来火上浇油的。”
“我不认为他继续沉湎于幻想更好。”杰森没有回头，“打醒他迪克，他能撑过去。”
迪克沉默不语，曾经他也以为他能，可……
布鲁斯一个人坐在餐厅，阿尔弗莱德尽职尽责地站在身后。
“少爷，还要继续用餐吗？”
“不必了。”
超人在三个月前死了。
一场惨烈的大战，在最后对方毁灭性武器攻过来的时候超人以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扛住攻击，为其他人的反攻争取了时间，可他却没有再醒过来。
当蝙蝠侠在废墟里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死去，可无论是黄太阳辐射床还是其他的医疗手段都没有起作用，布鲁斯眼睁睁在三天后看着他的胸膛停止起伏。
布鲁斯至今还清楚记得那一瞬间的痛彻心扉，然后三天里完全没有休息的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克拉克是在第二天出现的，在布鲁斯睁开眼睛，以为以后再也不会有光明的时候，看到他侧躺在自己的床边，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笑着对他说：“嗨，早安。”
布鲁斯不知道这是魔法还是诡谈还是什么别的，他只知道那是克拉克，他就在那里。
可是除了他以外没人这么认为，所有人都当他疯了，当他接受不了失去超人的事实于是幻想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欺骗自己。
不，他没有。
布鲁斯蜷缩在床上，以一个三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他是蝙蝠侠，他早已习惯了黑暗、痛苦、乃至死亡，没有什么他接受不了的。
“所以，你是真的存在的，是吗？”
“是的，我一直在啊。”
布鲁斯抬眼看着盘跪在床上的人影，床单平整顺滑，没有丝毫因感受压力而产生的凹陷。
“克拉克。”
“嗯。”
“三个月前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
“哦？”
“你知道你现在看着是半透明的吗。”布鲁斯使劲把脸埋进枕头里，抓着枕头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
克拉克伸出手，毫无阻碍地穿透枕头，像是在抚摸着什么。
“别哭。”
这并不是悲伤克拉克，这是恐惧。
生于黑暗中的蝙蝠第一次恐惧着黑暗，害怕在黑暗中再也看不清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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